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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忆枇杷
桂孝树

  盛夏,田地里那香喷喷、绿滴滴如同绿玉般亮丽的蚕豆总是刺激我的嗅觉神经,这时候便到了枇杷成熟季节,老家门前几棵枇杷树的枝头上挂满一串串黄澄澄的枇杷,水灵灵的,让人垂涎欲滴。一阵风儿吹过,能够微微地闻到果实的芳香。那一颗颗带着梗,毛茸茸的、黄黄的枇杷,让人看一眼就禁不住直流口水,真可谓“五月江南碧苍苍,蚕老枇杷黄。”

  母亲打电话说家里枇杷黄了,这次回趟老家,我再也禁不住枇杷的诱惑,爬到树上摘枇杷,轻轻地剥开一颗,慢慢撕开那粉黄的皮,果汁瞬间从指尖流下,将那晶莹的果肉放入口中,慢慢品味,甘甜中有点微微的酸,柔软中带着细嫩的滑,舌尖轻轻游动的几颗棕色小核儿,滑溜溜的有一种缠绵的感觉,让我也体味一种杨贵妃 “日啖荔枝三百颗”的感觉。

  古往今来,很多人对枇杷大为赞赏,枇杷与樱桃、杨梅并称初夏三姐妹,不但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而且有很高的保健价值。西汉的大辞赋家司马相如在《上林赋》里说“卢橘夏熟,黄甘橙楱,枇杷橪柿,亭奈厚朴”。李白有诗曰:“卢橘为秦树,蒲桃出汉宫”。杜甫的《田舍》里的“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描绘了枇杷丰收的美色与清香。江州司马白居易写道:“深山老去惜年华,况对东溪野枇杷”和“叶如裙色碧绡浅,花似芙蓉红粉轻”以及杨万里的“大叶耸长耳,一枝堪满盘”,都道出了枇杷树浓荫如幄的特点。大文豪苏东坡写“客来茶罢空无有,卢桔杨梅尚带酸”。有人问他,卢桔是什么果子?他说“枇杷是也”。把枇杷比作卢桔的,还有近代文人、著名画家吴昌硕:“五月天气换葛衣,山上卢桔黄且肥,鸟疑金丸不敢啄,忍饥空向林间飞”,那绘声绘色的描写,让人拍案叫绝。

  枇杷的花是经过夏天、秋天、冬天、春天四季雨露才结果,四个季节的露水都吸收过,所以枇杷果实是最珍贵的,也是最有营养的。《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中医认为,枇杷有祛痰止咳、生津润肺、清热健胃之功效。

  枇杷树为蔷薇科常绿乔木,树形美观,枝叶常青,它的树干积极伸向蓝天,往上分发出无数的枝杈,如一把大伞为人们遮住炎炎烈日。枇杷树的叶子也很特别,叶边有着像锯齿般的“刀片”,表面还覆盖一层软绵绵的“毛”。枝杈上的枇杷叶,一片片碧绿碧绿的,充满了活力。

  看着一树树金黄的枇杷,我想起儿时和父亲一起爬树摘枇杷时,不小心摔下来,好在没伤着。想起父子俩被母亲训批的情形,我忍不住笑了,枇杷依然年年在,可父亲去年下半年已离我远去了,单留下年事已高的母亲,那逝去的岁月,都收藏在金黄枇杷和我的记忆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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