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娟梅
海洋如此浩瀚,孕育着无数的生命与辉煌的文明,曾经,海洋是神秘的,受限于技术,人们只能“望洋兴叹”,而如今,在科学的助力下,我们从未与海洋如此接近,人类与海洋的关系也从未如此紧密。时代向人们提出了“关心海洋、认识海洋、经略海洋”的海洋强国要求,文学是时代精神的体现,文学中的海洋也在时代的呼召下激荡起更加澎湃的波涛。
海南,拥有中国最大的海洋面积,与海洋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海南的作家们也纷纷用自己的一支笔书写着属于中国的海洋故事,向世界展示着一个海洋大国、海洋强国的精神风貌与形象。
承载厚重历史的“祖宗海”
海洋不仅是一道风景,更是先祖们留给人们的宝藏,在海南,人们亲切地将大海称作“祖宗海”。
诗人乐冰对“祖宗海”情有独钟。乐冰熟悉琼海潭门,也有很多渔民朋友,而这些人祖祖辈辈都在南海从事渔业活动,《更路簿》是他们的导航仪,“耕海牧鱼”则是他们生活的写照。乐冰与他们聊天、听他们讲那些古老的传说与故事,于是,心中的诗意也随着海潮涨了起来,“你是南海养大的汉子/南海是我们的祖宗海”“我的祖先日日夜夜在南海耕耘/就像我家门后/一亩三分田了如指掌”(《南海,我的祖宗海》)。不管你的故乡是何处,一旦读了这些诗句,想必也都会有乐冰一样的感动,南海,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祖宗海”。
《海南岛传》是一部海洋文学的巨著,作者孔见将文学书写与历史考证相结合,认真思考着海南的历史与文化。《海南岛传》写海洋,也写陆地,但是书名中的一个“岛”字便点出了孔见的见地,在一座海中之岛上,山海本就是一体的。孔见称《海南岛传》要“将海南岛当作人类生活特殊的现场,来见证、诠释人的命运及其对命运的承担,以及在承担中展示出来的人性的丰富与深邃”,从这部著作出版后的反响来看,作者的愿景显然早已达成。《海南岛传》是“丝路百城传”丛书中的一部,海南也是古老“丝路”中的重要一环,孔见写这座海岛的前世今生,也眺望着未来。
意味深长的多面海洋
伴随着海南自贸港建设的步伐,人们从海洋中发现的精神资源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复杂,作家们不断将自己对世界的感悟与海洋结合,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海洋文学创作景观。
近年来,林森佳作频出,从《海里岸上》《唯水年轻》到《岛》,再到《心海图》,林森对海洋的情感越来越厚重。在书写海洋时,林森特别关注的是“岛”,而一座座悬浮于海上的岛屿正是现代人精神世界的写照;林森笔下的“岛”看似独立,却往往通过某种方式有着更为根源性的联系,而这正显示了他对人与人、人与世界关系的思考。海洋是背景,更是一种哲学。
儿童作家邓西则在海洋中放置了有关童年的记忆和怀念,在《鲸歌岛的夏天》中,海洋的神奇和包容使来自陆地的孩子心动不已。邓西提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大海能疗愈人类的一切创伤,但是大海的创伤又如何去疗愈呢?邓西写儿童文学,却始终关心着人类活动下海洋的命运,这也使她的作品有纯美更有深度。
海洋,是许多海南作家创作的起点,也是他们精神上永远的家园;同时,作家们的创作也使这片海洋更有文化、有性格,这文化正是中国文化,这性格正是中国性格。
乘着时代的风,一支文学“海军”已经从自贸港扬帆,正在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