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上坟野祭的习俗,有记载是从唐代开始的。我们除了在《旧唐书》上看到寒食节上坟的记载外,在这以前的其他典籍上都没有看到过清明节上坟的记载。不过,祭祖上坟的风俗却是由来已久。
老百姓除了在年节祭奠外,他们还会在清明、中元、寒衣三大鬼节祭奠先人。而清明节正是他们祭祀亡人的一个最好时节。
春日风光,清明最佳,到处是杨柳的青,梨花的白和杏花的红。在这个景色宜人的勃勃生机里,很容易让人想起死去的亲人,想起死去亲人的音容笑貌,再加上“清明时节雨纷纷”,人们就自然地会想到躺在地下的亲人受没受到干扰,新的坟茔有没有坍塌,旧的坟茔也应该“增砖添瓦”,培些新土了,坟上的杂草也应该除去拔掉,还应该备些酒食烧些纸钱,让死去的人安魂,让活着的人安心。
《祭义》上说:“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 当然,古人也不相信“鬼”,祭祀也是活着的人的一种精神寄托。
“蜀魄啼来春寂寞,楚魂吟后月朦胧”。清明节这天,各地都会给先人扫墓,但扫墓的习俗也不尽相同,如老北京人扫墓并不在清明节当天,因为只有僧人才在清明节这天祭扫坟茔,他们扫墓多在清明节前几天的“单日”进行。现在很多地方都流传一句上坟烧纸的俗语,“清明节烧前,十月一烧后”,就是此意。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正像高菊卿在《清明》诗里说的一样,在古代,我国南北方扫墓的差异还是不小的,北方人重祭墓,南方人扫墓后多有踏青郊游之举。明人谢肇淛《五杂俎》卷二记载:“北人重墓祭,余在山东,每遇寒食,郊外哭声相望,至不忍闻。而南人借祭墓为踏青游戏之具,纸钱未灰,舄履相错,日暮,坟间主客无不颓然醉倒。”张岱也在《陶庵梦忆》中写道:“越俗扫墓,男女袨服靓妆,画船箫鼓,如杭州人游湖,厚人薄鬼,率以为常。”
尽管南北习俗有所不同,墓,大家都是要扫的,因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我国古代清明折柳插柳戴柳的习俗,也是始于唐朝。唐高宗于三月三日游春渭阳,“赐群臣柳圈各一,谓戴之可免虿毒”。后来,老百姓将此演化为插柳,每逢清明,家家户户将柳插在井边,成语“井井有条”,就是来源于此。
“清明不插柳,红颜成皓首”,为了青春永驻,谁不插柳;“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为了死后无恙,谁不戴柳。“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古人对柳有着特殊的感情,把柳看作是极具生命力的春天的象征。
当大地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柳树就早早地发芽了,比所有的春花都早。人们不但自己乐于佩戴它,还将它插在门楣之上,用以避邪。有的地方还用面和枣做成飞燕,再用柳枝串起来,插到门上,称作“子推燕”。
人们还在乘坐的轿子上插柳避邪,据《东京梦华录》记载:“轿子即以杨柳杂花装簇顶上,四垂遮映。”不仅如此,柳还融入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成了人们心灵深处的装饰品。
“清明一霎又今朝,听得沿街卖柳条”,“清明处处插垂柳,院宇深深绿翠藏”。清明的诗没有矫揉没有做作,提笔就是直抒胸臆,这也是其他节日的诗所不能比拟的。在二十四节气中,只有清明既是节气又是节日,草木回青,万物萌发,柳又是最早给人们报告春天消息的植物,柳也就成了春之信使的象征,清明节也就成了春天到来的标志。我国1915年首次把植树节定在清明节,就是这个道理。
“今年寒食好风流,此日一家同出游”。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带着孩子爱人去湖边折柳,去公园去田野放风筝吧,把孩子的心放飞,把家人的梦放飞。天上白云飘飘,地上芳草萋萋,“人闲正好路旁饮,麦短未怕游车轮”,让我们吟着苏东坡老夫子的诗句,到田野中去,到大自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