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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6月15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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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第十个文化遗产日:

定格历史顾前尘

6月13日,大足石刻千手观音造像披100多万张金箔“重现金身”。 新华社发
6月13日,在广东省郁南县兰寨古村,郁南县民间艺人在表演国家级非遗郁南禾楼舞。新华社发
修复前后的重庆大足千手观音造像主尊特写(拼版照片,上图:2011年2月24日摄,下图:2015年3月31日摄)。 新华社发
2015年4月16日,考古工作者对西沙群岛“珊瑚岛一号”沉船遗址的石构件进行打捞。曾瑾 摄
  文\本刊特约撰稿 张紫星

  6月13日,我国第十个文化遗产日。今年的文化遗产日主场城市落户重庆大足。从2009年起先后有杭州、苏州、济宁、郑州、咸阳以及景德镇等城市成为文化遗产日的“主场城市”,每一届都有不同口号,今年的口号为“保护成果,全民共享”。

  尊重传统是一个民族一种文化能保持独立性和延续性的重要基石,“传统的力量”每每在历史风尘中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各地城市轮流“坐庄”,体现的是公平,更体现的是文化多样性和差异性的融合与互补。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多以中原文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影响深远,“中国”“中华”“华夏”种种称呼都与这种文明在空间上的发散状态有关。但各种文明与各地文化的发展又是彼此不断交融互相影响的,在特定阶段,周边文化反过来又会去影响到中原文化,乃至整个华夏文化。例如,海南虽然长久以来偏居岭南海上,但独特的“贬官文化”实则影响着中国整个士大夫阶层的生存情态和精神思考,在灰暗的历史角落里散发着亮丽的人性光辉,在中国漫长繁芜的历史喧哗中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只是若谈及“中国文化遗产日”,同样“偏居”的巴蜀文化更是表现的十分出彩和得意。

  “太阳神鸟”: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

  每年六月的第二个周六是中国文化遗产日。十年前,当中国文化遗产日确定的时候,四川成都金沙遗址出土的纯金“太阳神鸟”图饰被选为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太阳神鸟绕日飞翔,是“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激进的想象力和精湛的工艺水平的完美结合,其造型天然具有徽标特征,要知道这可是三千年前的作品。图案中四只神鸟围绕向四周发散的十二道太阳金光飞翔,造型古拙而动感,象征着光明、生命和永恒。十二和四,都是是中国文化中的常用数字,诸如十二个月、十二生肖、四季、四方、四象八卦等等,表达了先民们对自然规律的深刻认识。环绕太阳飞翔的四只神鸟,体现了自由、美好、团结向上的寓意。从徽标角度去看,太阳神鸟整体完美的圆形图案寓意民族团结、和谐包容,圆形的围合也体现了保护的概念。凡目睹“四鸟绕日”金饰的精湛造型之后,恐怕没有人能对中国文化遗产标志提出异议,这个图形堪称完美,乃至无懈可击。

  金沙遗址:21世纪中国考古的重大发现

  谈到中国文化遗产日以及它的标志,自然绕不开“太阳神鸟”的出土之地——金沙遗址。成都市西的金沙遗址是21世纪中国考古的第一个重大发现。除了震惊世人的“太阳神鸟”之外,金沙考古发掘出大量玉器、铜器、石器以及象牙制品。金沙遗址的发现,极大地拓展了古蜀文化的内涵与外延,对古蜀文化起源、发展、衰亡的研究具有重大意义。金沙遗址与三星堆遗址文明一脉相承,渊源颇深,特别是它的断代定性为破解三星堆文明突然消亡之谜找到了有力的证据。金沙遗址的发现,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复活了一段失落的历史,意义重大。金沙文化除了在纵向历史研究上,为三星推文化做了极具说服力的注脚之外,在横向历史研究上证明了巴蜀文化与长江中下游文化的相互作用。它说明巴蜀文化独特但不孤立,中华文化多元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与岭南文化、海南文化和其他地域文化的互动何其相似?而与金沙遗址具有亲缘关系的三星堆文化也同样具有这种特征,并且还更多地带有了华夏文明之外的异域色彩,这是一个环环相扣但又神秘莫测的遐想过程。

  巴蜀文化的独特魅力

  今年五月,李克强总理出访拉美四国,除了一如既往地刮起中国“经济旋风”之外,这次拉美行,明显地把文化交流作为了一个重要目的。在秘鲁,李总理留下了一个出土自中国四川三星堆的黄金面具复制品作为礼物。三星堆文化带有鲜明的异域文化色彩,有别于中国其他地域的文化遗存,体现出文明起源的多样性和融合性,这样一个具有“国际范”的礼物送给远隔重洋的拉美朋友,或许再合适不过。而此前,李总理曾送给希腊一个同样出自三星堆的青铜纵目面具。同样是来自四川,代表着巴蜀文明高峰的三星堆文化,可视为金沙文化的前身,它的独特性是中华文化多样性的经典论据。中华文明的内容是多样性的,世界文明更是多样性的,因此这个论断可以大而广之,实则是当今世界各种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中的一个认识前提。允许多样性和独特性存在是人类文明发展高度的标志,也是人类和平共处的前提。

  今年的文化遗产日主场城市,是巴蜀文化中巴文化的重要源地,联想到太阳神鸟和李总理的国礼,不由得让人感概巴蜀文化的独特魅力。若论及独特,岭南文化亦是特色鲜明,广东文化和桂系文化自不必说,海南岛虽然在历史上长期“孤悬海外”,被视为文化荒漠,但这只是一种相对于中原各大文化体系的笼统认识。其实纵是在蛮荒岁月之中,海南也在默默中峥嵘,它与中原文明的交流与融合从未停止。来自巴蜀的文化大师苏轼贬官海南多年,几乎就是海南岛上的孔子。黄道婆是黎族文明反哺大陆文明的一个证人和使者。清官海瑞是海南这个“边鄙之地”对传统儒家文化的深度诠释。而宋庆龄女士更是革命与探索的柔性与韧性的化身。千百年来,这座海岛上迎来三教九流,送走志士仁人,直到如今依然是吐故纳新,兼容并蓄,这岂不也是一种文化?这种历史惯性绵延至今,才有了北方移民的大举入岛,才有了博鳌论坛的域外风采,才有了国际旅游岛的宏图伟业。

  海南水下考古潜力无穷

  与大陆各地动辄数千年的历史文化沉淀不同,海南似乎缺少了些许文化底蕴。但沧海桑田掩真幻,雾里看花不自明。相比于巴蜀文化的考古大发现,海南需要的不过是更多展示自我的机会。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海南的水下考古实则潜力无穷,其独特性显而易见,重要性不言而喻。桥山遗址的发现已经将“穷海茫茫”的海南历史一下回溯了三、四千年,持续升温的水下考古很有可能揭示出一个与东南亚文明交流频繁的独特文化体系。海南文化在人文交流上像一个中转站,在各种文化的融合和碰撞中,始终怀着一种开放和兼容的姿态。凡此种种,皆是重新审视海南文化的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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