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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09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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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光辉
廖小平
  成为一个电影人——电影导演或电影编剧——是我年轻时的梦想。虽然时光流逝,理想不再,但对电影,我依然保持着持久的热爱和激情。而在众多的电影题材中,我对战争电影情有独钟。战争电影以艺术的方式告诉人们什么是战争以及战争中人性的挣扎和毁灭。

  《辛德勒的名单》当然是世界战争电影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它揭示了犹太民族在二战中的悲惨命运和德国商人辛德勒身上尚未泯灭的人性光辉。它对战争的描写近乎真实,它把战争中最惨烈的东西撕给人看,让人们在心灵的震颤中重新思考战争,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人性的价值。《钢琴师》也是战争电影的上乘之作,描写的是一个波兰犹太艺术家在二战中的曲折经历。其中有一个情节令人难以忘怀:钢琴师饥寒交迫地躲进了朋友的家,这个家还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房间内设施一应俱全,其中还包括靠近墙角的一架钢琴。看到钢琴,钢琴师很激动。他哆哆嗦嗦地坐下,“弹”起了钢琴。所谓“弹”只不过是手指在键盘上流淌而钢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从窗口朝下望去,还能看到德国士兵巡逻的身影,他不能发出半点声响从而暴露自己。而此时,随着钢琴师的“弹奏”,银幕上响起了肖邦《降E大调波罗乃兹圆舞曲》的旋律。当这首曲子轰然响起的时候,我被强烈地震撼到了:这就是战争,战争不仅扼杀了无数生命,还摧毁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苏菲的选择》俨然是一部催人泪下的电影作品。苏菲是一位美丽的犹太姑娘,她的一生做过三个重要的选择:一是在集中营里,在她的一双儿女只能留下一个的选择中,她选择了儿子,女儿则被纳粹送进了毒气室。二是为了打听到儿子的下落,也为了拯救儿子,她违心地委身于纳粹军官。三是战后她来到美国,在她的两个追求者——单纯、热烈的美国文学青年斯汀戈和犹太青年内森中——她选择了后者,最后双双自杀。苏菲的最后一个选择其实不难理解。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充满杀戮、罪恶、欺骗、出卖、人性的泯灭和尊严的丧失,她所有的体验和记忆都与那个罪恶的世界有关。苏菲说过,她活着是一个耻辱。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再死一次又何妨?

  《苏菲的选择》讲的是战争与记忆的故事,虽然苏菲身处战后的美国,但她的记忆全部与战争有关,战争的伤痛像巨大的梦魇缠绕着她,深刻地影响着她的生活。一个柔弱的女人,必须在生与死之间做选择,必须在尊严与苟活之间做选择,必须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做选择,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所以,尽管她的选择仅仅是出于生存的本能而显得不那么高尚,但仍然打动了人们的心,触动了人们心底最温柔的情怀。我们要谴责的决不是像苏菲这样柔弱的女人,而是罪恶的战争。

  电影是娱乐的方式,也是教育的载体。而我总是从电影里拓展我对世界丰富性的认识,感知战争的罪恶,体察人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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