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忠诚 刘允明

　　“破”与“立”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在“破”与“立”中前进是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理解先立后破的内在哲理并将其付诸实践，对推动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海南要深刻认识“破”与“立”的关系，用好“破”与“立”的辩证法，先立后破，不立不破，纵深推进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和自贸港建设。

　　“破”与“立”，是促进事物发展变革的一对矛盾。不破不立、破中有立，不立不破、立中有破，二者对立统一，相互依存、互为前提和条件。改革总是在破旧立新的循环往复中前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改革有破有立，得其法则事半功倍，不得法则事倍功半甚至产生负作用”，为我们在改革中坚持正确方法论提供了重要指导和根本遵循。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要深刻认识“破”与“立”的关系，用好“破”与“立”的辩证法，“得其法”地抓好各项改革落地落实。

　　把握“破”与“立”的方向

　　改革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不断前进的改革。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破”不是推倒重来，“立”也不是另起炉灶，“破”与“立”都要围绕这个总目标来进行，以是否符合总目标为根本尺度来部署安排，破其当破，立其当立。对于“破什么”“立什么”，什么是前进路上需要搬走的绊脚石，什么是我们要坚定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哪些是坚决不该改、不能改的，必须做到头脑清醒、心中有数，这是改革的方向、立场和原则问题。

　　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是发展问题，但本质是改革问题。对标世界最高水平开放形态，建立以贸易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对海南而言，无疑是一场从个人到社会、从政府到市场、从规则规制标准到法律制度的全面深化改革。自贸港建设无论进展到哪一步，都要紧扣中央赋予海南建设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和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的目标定位来推进，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维护国家安全等根本的东西绝对不动摇，始终确保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正确政治方向。

　　把握“破”与“立”的对象

　　发展出题目，改革做文章。改革从来是奔着问题去的，如果没有强烈的问题意识，不能用改革的办法、破立并举解决发展中的难题，改革就难以深化，发展也难以打开新局面。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六年多来，中央及国家相关部委先后出台180多项支持自贸港建设的政策，省直各部门、各市县总结形成并发布十多批次制度创新案例，初步建立自贸港政策制度体系，但距离构建更加成熟的自贸港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还有较大差距。“破”与“立”，应从海南自贸港建设的现实需要出发，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加强顶层设计、部省联动，系统策划开展跨部门、跨领域、跨区域的制度集成创新，下大力气破除阻碍生产要素流动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障碍，探索建立适应自贸港建设的更加灵活高效的法律法规、监管模式和管理体制。蹄疾步稳推进其他领域改革，聚焦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突出矛盾问题去思考谋划，从最紧迫的事情抓起，从经营主体和群众关心的事情做起，从经营主体和群众不满意的地方改起。破除部门主义，树立“整体政府”理念，经营主体和群众办事尽可能多地实现“一口受理、一门办理”；树立正确政绩观，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破除房地产依赖症，构建开放型生态型创新型现代化产业体系；破除孤岛思维，加码建设“两个基地”“两个枢纽”“两个网络”……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效果导向，看准了就坚定不移抓，大胆地试、大胆地干，既要勇于“破”，更要善于“立”，纵深推进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和自贸港建设。

　　把握“破”与“立”的次序

　　不管先破后立，还是先立后破，都是改革的操作法，是解决不同质矛盾的方式。面对改革具体问题，“破”与“立”孰先孰后、孰轻孰重，离不开对现实国情和所处发展阶段的精准把握。过去，我们习惯讲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甚至以“破”代“立”，破字当头、立在其中。在这里，“破”是第一位的，先破后立，不“破”就不能为“立”开辟道路、清除障碍、创造条件。近些年，随着外部环境不确定性上升和改革挺进深水区，破立并举、先立后破被日益提及和重视，把“立”放在首位，“立”在先开路，强调破旧先立新、以立促破，体现的是多做加法、希望通过培植增量逐渐化解存量的思路，用意在于稳中求进、以进促稳，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推进改革，避免政策大开大合、经济大起大落。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早在2022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就明确指示海南要统筹改革发展稳定，坚持先立后破、不立不破。

　　先立后破，“立”是基础，“破”处于从属地位。要分清主次，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防止未立先破、快破慢立或只破不立。比如，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新旧动能转换提升阶段，发挥温度、深度、纬度、绿色优势，向种图强、向海图强、向天图强、向绿图强、向数图强，着力打造新质生产力重要实践地，但与此同时，不忽视、不放弃传统产业。改革不宜过于激进，产业转型不能急转弯，把“陆海空”三大未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等新动能先培育发展起来，通过创新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如此才能实现新旧动能高效转换、平稳过渡。注意把握好改革的时度效，“立”要做在“破”前，在新动能、新模式、新政策制度没有“立”住之前，不要操之过切地“破”，确保改革有条不紊进行，确保新旧之间不会出现空档期。

　　先立后破，“破”要紧跟，不“破”不行。改革的目的是要革故鼎新。先立后破允许新旧共存，但新旧不能永远共存，否则旧弊未去，新事物永远也取代不了旧事物。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该立的要积极主动立起来，该破的要在立的基础上坚决破”。打破旧束缚，才能为新事物腾出发展空间。如果该破的未破，坐视已经没落的旧事物不管，浪费社会资源不说，也不断生成问题、累积问题，越往后拖，改革的成本越高。改革不能抱持折衷主义，不能在新旧两边都讨好，当破则破，舍得扔“旧”，及时果断新旧更替。

　　海南自贸港建设行进到今天，可以说，容易的、皆大欢喜的改革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像创建“二线口岸”监管模式、研究制定进口征税商品目录和禁限类货物物品清单等多重约束下的两难多难问题，无论破还是立，都极为考验改革者的智慧、勇气和担当。面对异常复杂的国际环境和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越是任务艰巨、挑战严峻，我们越要洞察时与势、统筹稳与进、悟透“立”与“破”，运用好“破”“立”的策略艺术，推动海南自贸港建设在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行稳致远。

　　（作者单位：中共海南省委政策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