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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6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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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烟火

最小的腐败

高光辉
  “师傅,给钱,要一下停车票。”

  “没票!3块!”停车场收费员是一中年男子,胡子拉碴脏兮兮,他边说边伸过手来。

  “哪有停车收费不给票的?”

  “你停都停了,给钱吧!”

  大有古代强盗拦路收买路钱的架势。我还有一堆事等着,再说为这区区小事也不想再费口舌,就嘟囔句“乱来”付款了事。

  但回来路上,总觉着有哪儿不对。

  首先当然是收费员不给发票还耍横,太不像话。收费不给发票,这钱自然不受约束,偷偷落了自个腰包的概率极大。如此一次才3块,确实微不足道,但却是地地道道有可能造成贪污的漏洞。由此产生的腐败或许算是最小的腐败了。

  再想想自己好像也有想法不对劲。因为觉着钱少事小,就妥协了事。况且,如果这次还像上次那样,收费员态度和和气气的,或许我更觉得没啥了。其实付费者不较真的想法不正是收费员小贪污的同谋么?每天发生在大大小小商场卖场停车场以及更多大大小小买卖生意中的类似情况多了去了(有的涉嫌偷漏税等其它违法行为),聚沙成塔,积土成山,全中国此单总量一定吓死个人!

  由此想到腐败问题。能说这3块钱的小贪污不是腐败么?当然是了。只是不是官场的腐败,而是民间的腐败,民风的腐败。

  还有,我对这小漏洞的漠视容忍,其实也是大众对细小腐败见怪不怪、不较真不干预的一个小小典型。诚然,腐败惊天大案对党的形象、百姓信任带来极大的冲击波,具有极大的杀伤力;这千千万万不起眼的小腐败也不可不察。它们虽在数量、情节上与惊天大案有天壤之别,但在本质上都是利用手中的公共权力谋取私利,说到底是一个贪字。小腐败如白蚁一般可以蛀空我们社会规范的大坝;芸芸众生对此的习惯麻木,最是害人误事,温水煮青蛙,一切美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终结……

  我还想到两件事情。一是凡人小事:一名女乘客因出租车司机开车没有双手握方向盘而拒付车费,她的理由是那样开车“不规范”。二是名人轶事:1956年的一个星期天,周恩来到北京中国照相馆照相,准备出国时送给外国元首,要照相馆再多印几张。照相馆职工为表达对总理的爱戴,特意精心印制了4张12寸照片赠送总理。几天后,周恩来让工作人员前去结账,要求照相馆开两张单子,一张是因工作需要的那些照片由公家付钱,另一张是总理自己留下的几张照片连同照相馆赠送的那4张,由总理个人付钱。

  这两件事都很小,都是较真了,因为都与规矩相关。《孟子》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刘备临终前要求儿子“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们执政党的创始人毛泽东是这么讲规矩的:“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打老虎打苍蝇,讲法律讲认真——执政党和万千百姓都这么想这么做——中国的希望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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