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是我喜欢的一个宋朝文人。他们这个家庭,确实了得,“唐宋八大家”,苏氏父子就独占其三,可谓前无古人。
当然,这个家庭中,苏轼在文学方面成就最大。这人一生,追随他的女人如云,算是一个十足的“情种”,在宋朝,竟有三位皇太后曾在苏轼受小人排挤之际,努力保护过他。有女人饱满深厚的爱,苏轼的文学光芒一直活力四射。
那些如浮云一样散去的女人就不说了,有四个女人走进了苏轼的生命里,对他影响至深。苏轼的第一个妻子王弗,嫁给苏轼时年方十六,正是似水流年,如花美眷。苏轼与王弗相爱很深,她也颇通诗书,不过更重要的是,妻子是上天派来为苏轼的狂放不羁灭火浇水的。苏轼这个人的性格是狂放、冲动、口无遮拦,这可是为官者的大忌。在王弗的照应下,苏轼张扬的性格收敛多了,也成了他在官场与为人处事中的一道温柔的润滑剂。但天妒红颜,她只陪伴了苏轼十一年,就丢下幼子撒手而去。苏轼悲痛不已,在她的坟茔周围山上种了三千棵松树以示怀念。苏轼梦见过她,醒来作了那首著名的词意凄美的《江城子·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后来,苏轼又娶了王弗的堂妹王闰之。温婉体贴,质朴贤淑的王闰之与丈夫一同经历了起起伏伏的二十五年宦海生涯,在丈夫仕途最得意时却骤然去逝。
苏轼被贬黄州,潦倒落魄时还有一个女人忠实地跟随左右,那就是乳母任采莲,负担起了他的家庭生活全部照料。有一首《朝云诗》是苏轼写给王朝云的,称赞她是“天女维摩”,始终对他忠贞不渝。王朝云是苏轼任杭州通判时夫人王闰之买下的侍女,当时才十二岁。随着时间推移,朝云对苏轼由崇拜渐渐变为爱慕,“一生辛勤,万里相随”,终于在黄州被东坡收为侍妾。
为情私奔,最著名的还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卓文君本为西汉时期的遗孀,穷小子司马相如文采飞扬,在父母的压力下,女粉丝卓文君索性与司马先生风雪夜私奔到成都街头卖酒谋生。不过日子久了,爱情变成了亲情,司马先生起了花心想要纳妾,卓小姐也受到了司马相如的文风熏陶,文字水平早就提高了,一挥而就写了一首《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司马先生良心受到谴责,打断了去外面偷偷“焗油”的想法,与卓文君白头到老。
还有宋朝的柳大才子,就是柳永。这个柳永,据说少年时代就混迹于烟花巷陌中。后中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因出言不逊,得罪朝官,仁宗罢了他屯田员外郎,官场失意的柳才子,有些自暴自弃了,从此出入名妓花楼,衣食都由名妓们供给,都求他赐一词以抬高身价,他也乐得漫游名妓之家以填词为业,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柳永晚年穷困潦倒,死时一贫如洗,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痴情,凑钱替其安葬。出殡时,东京满城名妓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谢玉英为他披麻戴重孝,两月后因痛思柳永而去世。死后亦无亲族祭奠,每年清明节,歌妓都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称之“吊柳七”或“吊柳会”,亦称为“群妓合金葬柳七”。现代的文人们,你们哪个有柳才子死后这样风光?去年,我的一个诗人朋友离世,他的老婆还不到两个月,就兴高采烈开始谈婚论嫁了。
当然不能省略唐朝的李白,有人考证过他有过四次婚姻,不过对常年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李白来说,他肯定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老婆在家独守空房,他也不“常回家看看”,天天在外喝大酒,据说一生中还有一百多位女人,跟他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哎,女人们,嫁人还是不要嫁李白这样不负家庭责任的男人,与他喝喝酒吹吹牛倒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