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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花草
江舟
鲁迅先生。 资料图

  鲁迅先生从小就对花草有一种自然的亲近,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篇文章中,鲁迅先生对百草园有细致的描写,由此可以领略到鲁迅对花草植物的感情。

  据鲁迅弟弟周建人回忆:“鲁迅先生自幼非常喜欢植物,他所种的大都是普通的花草,没有什么名贵或奇异的植物,这表明他是真正喜欢植物。他种的植物有映山红、石竹、盆竹、老勿大(即平地木俗称)、万年青、银边万年青、黄杨、栀子、佛拳、巧角荷花、雨过天晴、羽士装、大金黄、芸香、蝴蝶花、吉祥草、萱花、金钱石菖蒲、荷花、夜娇娇、鸡冠花、凤仙花、茑萝松等等。草花每年收子,用纸包成方包,写上名称,藏起来,明年再种。并且分类,定名称,拿《花镜》《广群芳谱》等作参考,查考新得来的花草是什么植物。”正是通过种花草,鲁迅得以掌握了它们的生长特性。比如《花镜》上说映山红“须以本山土壅始活”,鲁迅在书上批注说,此种花“性喜燥,不宜多浇,即不以本山土栽亦活。”

  在北京居住的十几年中,鲁迅换过几次住处,只要在一处住的时间相对较长,他就要种树栽花。八道湾十一号,鲁迅在此住了近四年,鲁迅在他住的房前亲手栽过两株丁香,一棵青杨。“青杨笔挺屹立在院中,俯瞰众芳,萧萧作响,深为鲁迅喜爱。”从1924年5月到1926年8月,鲁迅住在西三条二十一号,1925年4月,鲁迅请花匠在院内种植了丁香、碧桃、花椒、刺梅、榆梅、青杨,使小小的庭院更加幽静美观。

  许广平在回忆录中写道,在她生下海婴的第二天,鲁迅先生便“非常高兴地走到医院的房间里,手里捧着一盘小巧玲珑的松树,翠绿,苍劲,孤傲,沉郁,有似他的个性,轻轻地放在我床边的小桌子上。以前他赠送过我许多的东西,大部分是书,和赠送其他朋友一样。这回他才算很费心想到给我买些花来了,但也并非送那悦目的有香有色的花朵,而是针叶像刺一样的松树,也可见他小小的好尚了。”

  周建人曾经透露,鲁迅先生“喜欢讲草木的书籍的脾气一直保存着,住在上海北四川路时候,有一天,看见方时轩的《树蕙编》,便买了一本。但不久送给我了。”对于一位并不从事植物学专业研究的人来说,能终生保持对植物花草的兴趣,实在是不易的事情,只有像鲁迅先生这样富有持久性和韧性的人才能做到。

  鲁迅先生不仅自己喜欢花草,学习研究植物学,还劝别人也学习。这样的钟爱,除了喜欢、热爱这些理由以及鲁迅幼年时的经验外,最重要的理由,就在于周建人所总结的:“鲁迅先生喜欢研究植物学,还别有理由存在,第一,他以为研究植物学材料容易拿到手。鲁迅先生又相信在当时这种社会里,每个人所做的职业,大都不会合于自己的趣味,因此,除自己的职业外,可以再学习些自己觉得有趣味的东西,这样,可以在学得知识的同时,还能得到娱乐。他以为学文字学,学进化论,都是好的,但植物学更适合于这样的目的。”

  当我们翻读鲁迅日记时,便可发现,在鲁迅所买的自然科学书籍中,生物学占绝对多数,其他学科的书籍很少,其中植物学又占了相当的数量。从1930年开始,直到逝世,他都一直保持给植物记日记。在他的日记中,有记载的植物学书籍主要有以下多种:《汉药写真集成》《食疗本草的考察》《园艺植物图谱》《植物的惊异》《牧野植物学全集》《牧野氏植物随笔集》《东亚植物》《野菜博录》《植物集说》《植物分类研究》等等。可以说,对花草植物的爱好,真正贯穿了鲁迅的一生。鲁迅先生在文学创作和革命斗争之余,能将对花草植物的业余爱好保持如此长久,确实是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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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花草
仰望来路
把乡愁装进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