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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一封饱含深情的家书
克里奥轻轻唤醒索菲亚的小女儿。
索菲亚、克里奥和孩子们在沙滩上相拥而泣。
阿方索·卡隆(左)和女演员雅利扎(克里奥扮演者)在《罗马》拍摄现场。
  文\本刊特约撰稿 桃白

  近期,由墨西哥导演阿方索·卡隆自编自导的黑白传记片《罗马》在中国内地上映。

  《罗马》承载着导演的个人回忆与时代印记。这部黑白影片以阿方索·卡隆的童年生活为蓝本,透过家庭女佣克里奥的视角,展现了20世纪70年代初墨西哥的社会变革。

  黑白影像记录童年回忆

  《罗马》的故事发生在墨西哥城一个名叫“罗马”的社区,年轻的女佣克里奥负责照顾雇主索菲亚一家。克里奥的原型就是阿方索·卡隆童年时的女佣莉波。这部影片承载了阿方索·卡隆的童年、家庭和爱。

  影片一开头就是长达数分钟的空镜头,污水和泡沫缓慢流进排水口,那是没有出镜的克里奥在不断用水冲洗着地板。在这个拥有4个孩子的中产阶级家庭里,每天都充满了孩子们的打闹声、不时传来的犬吠声和繁琐的家务。克里奥和另外一个女佣用耐心和爱心照顾孩子和家庭,日子像流水一般寂静地流逝。

  但是,看似没有波澜的平静生活充满了暗流。克里奥的男友得知她意外怀孕后,借口去上厕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索菲亚的丈夫有了外遇,借口到加拿大出差却抛弃妻子、离家出走。

  索菲亚家庭的变故不是突如其来的,在许多细节中早有体现:男主人不断调整角度将硕大的盖勒西汽车艰难开进狭小车库、地板上常常出现的狗屎(暗喻生活的琐屑和不堪)、生活中夫妻二人的争执……

  影片以克里奥的视角展开叙述。除了这个中产阶级家庭发生的变故和个人创伤,当时的墨西哥社会也发生着巨变。阿方索·卡隆将社会变革的许多细节都展现在影片场景的布置和人物的对话、见闻中。

  超越时间、空间和记忆的爱

  阿方索·卡隆和吉尔莫·德尔·托罗(《水形物语》导演)、亚历杭德罗·伊尼亚里图(《巴别塔》《鸟人》导演)被誉为“墨西哥电影三杰”。

  2014年,阿方索·卡隆拍摄的《地心引力》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等7项大奖,此次执导的《罗马》被业界视为其导演生涯的又一巅峰之作。

  阿方索·卡隆本人则将《罗马》定义为自己导演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电影”,它表达了“自己从影以来一直想要传达,但却一直难以呈现的复杂又精准的情绪。”

  阿方索·卡隆曾表示,“我想通过《罗马》捕捉50年前我经历的一些事情。它是对墨西哥社会变革的一次探索,阶级、种族这些问题至今仍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这部电影是为养育我的女人们所画的肖像画,她们给予我的爱超越时间、空间和记忆。”

  《罗马》上映后,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拿到手软。这部影片不仅摘取了第91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最佳摄影奖、最佳外语片奖,还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金球奖最佳导演奖等多项殊荣,被誉为“奖项收割机”。不过,和国际电影节上获得的巨大声誉相比,《罗马》在中国内地的票房成绩并不尽如人意。一些观众认为,过度强调个体化记忆,影片的慢节奏、剧情的弱冲突都对票房成绩产生了影响。

  勇气和希望

  当生活的变故如巨浪一般向两个不同阶层的女人袭来,克里奥和索菲亚将何去何从?被男友抛弃的克里奥胎死腹中,伤痛仍萦绕心头;索菲亚经历了起初的歇斯底里后,开始接受丈夫离家出走的事实。

  一个夜晚,晚归的索菲亚从车里走出来,对迎接她的克里奥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女人总是孤身一人。”索菲亚这句话是对克里奥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无论何时,女人都要独立、坚强,去面对生活的各种变故和挑战。

  在影片末尾,克里奥、索菲亚带着孩子们到海边度假。两个孩子在海边玩耍时不慎被海浪卷走,不识水性的克里奥顶着巨浪将他们救了回来。随后赶来的索菲亚和克里奥、孩子们最终在沙滩上相拥而泣。克里奥向自己夭折的孩子进行忏悔。

  当克里奥、索菲亚和孩子们从海边归来时,街上又出现了喧闹的军乐队,这与索菲亚的丈夫此前在军乐队声中离家的场景遥相呼应。场景虽然相似,但是影片的两位女主人公已经经历了生活巨变,重生归来。

  正如在海边度假时,索菲亚对孩子们和克里奥所说的,“我们的生活会有变化,但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会是一场冒险。”无论是被男友抛弃的女佣,还是遭遇婚变的女主人,在爱和勇气的支持下,她们最终都找到了继续前行的希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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