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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2月08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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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鸡
肖若洋
文昌鸡

  开封的桶子鸡是闻名遐迩的。其突出特点是“香”,距离老牌“马豫兴桶子鸡”专卖店几公里远,都能闻到区别于其他食物的香味,醇厚而浓烈。出锅了的鸡,其形如桶,其色艳丽,打远一看,油汪汪地汪着一抹光亮的鲜黄,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拿上一两块儿解解馋瘾。排队要上一只,看店员起手落刀,上下翻飞,一会儿功夫就剁成薄厚均匀的鸡块。桶子鸡采用的原材料多是老母鸡,那肉块嚼起来颇带劲,越嚼越香。皮脆,肉不算太肥,一口下去满是肉香,连吃个十块八块都不会感觉到一丁点儿腻。可我小时候却不怎么喜欢吃。不是矫情,实在是因为那玩意儿根本就咬不动。虽然好吃,我却常常只是吃一两小块就不吃了!往往是吃到嘴里后突然发现嚼不动,吐又舍不得吐,吃又吃不了,就只能慢慢嚼啊嚼,等到能咽了就“咕嘟”一声吞下去。我父母最喜欢看我吃桶子鸡了,记得每次吃鸡,他们总看着我吃,边看边微笑。后来我长大了,牙齿咬合力见涨,能嚼得动了,却极少有机会再回开封去吃了。

  大概同为中原名小吃的原因,卖桶子鸡的地方也会有道口烧鸡卖。烧鸡我最喜欢吃。当烧鸡还在烹饪时,你便可感受到那一股股扑面而来的香气。端上来,一整只亮红的鸡蹲在盘里,宛如元宝一般,实在是惹人欢喜。它的皮不像桶子鸡那样嚼不烂,反而筷子轻轻一拨就能挑开。肉更是妙,不仅有嚼劲,还有烧鸡那种特殊的风味在里头,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某次在中原大山深处游玩,时至正午,车行盘山公路上。忽见路边有人卖“窑鸡”。大中午也饿了,便问了一下价格,三四十一只,不算贵,就买了两只。鸡腌制后用荷叶包上,再裹一层锡纸,放火窑里烤,烤好放到保温箱里,带到路边上卖给游客。鸡挺小,被团成一小团,拿出来时还是热乎的。一家人在车上分而食之,软烂、咸香,你一块我一块,皆赞不绝口。这个鸡,很容易吃出来是山民的散养鸡,还是那种半大的小仔鸡。肉嫩、白,不柴,有嚼劲。再配以荷叶香,真乃人间一绝。

  移居来海南,餐桌上简直就是鸡的盛宴。我每问海南朋友节日必备美食,少不了的一个一定是鸡。海南人吃鸡,花样繁多,盐焗、白切、火锅、椰子鸡……

  我比较喜欢吃盐焗鸡。拥有一只好吃而且正宗的盐焗鸡,食材很重要,必须是那种肥胖的鸡,这样吃起来才香。不能忽视的还有各种香料。盐焗鸡做得是否成功,香料是关键因素。肥鸡好找,海南的榕树下椰子林里蹒跚而行的全是肥美的文昌鸡;香料配方却是秘传。普通的盐焗鸡只是吃个咸香,但制作成功的盐焗鸡却能吃出不一般的妙处,食毕一个时辰,浸渍了香料的肉香还在口腔里环绕,这其中的关键处全在于香料。普通香料的配方其实也简单,无非便是八角胡椒肉桂等等,但最上等的香料配方,尽管我爱吃盐焗鸡,也无从得知。爱吃是真,但我最近正在狠命减肥。盐焗鸡太肥,油太多,无疑是增肥利器。前几日去了文昌,见到当地的盐焗鸡那叫一个馋,但又不得吃,当真是气煞人也!

  在海南,白切鸡也是餐桌上常见的。将鸡白煮过后用凉水冲,几个环节下来,切一下端上桌,放一小碟酱料,就可算是一道大菜。白切鸡往往是不做熟的,皆是七八成熟,细看盘子里的鸡肉,隐约还能看到一层淡红色的血水。海南白切鸡比桶子鸡还难咬。我曾经问一个本地人,问他你们怎么吃下去白切鸡的。他给我的回答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嚼不烂,就直接咽下去。”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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