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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2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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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灵魂与世界对白
罗伶
《那些漫过脚踝的水》

  拿到你散文集《那些漫过脚踝的水》的那个清晨,我无法掩饰我的迫不及待,焚香更衣,到门口迎接这份早安礼物,阳光于是再一次跳起舞来。

  这是你的第五本书,书名仍是那么诗意。我听着你“独白式的低诉,与花、与风、与诗、与自己”,我也因此听到了内心的安宁。真好,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变。写字的人仍在写字,读书的人仍在读书,总有人知道如何持守恒永的仪式,用于抵御这世间的幻变。

  一如你,无论四季如何更迭,时光如何流转,仍是那个目光清澈,笑容灿烂,用情纯粹的淡然女子。你的文字,只关乎世间一切美好,无需刻意深邃,淡淡几笔,便能将我的目光从一切残垣断壁中带离,找到与世界和解的路径。

  你说,“这么多年了,我定格在我的时代,缓缓地诉说着自己,成了一种习惯”。是的,这么多年了,我读你,读纯净的灵魂与这世界的对白,也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始终抹不掉的仍是那个盛夏午后,空气中弥漫着苦楝花诡谲的香气,我举着拨号式电话的听筒说,“你好,麻烦帮我接北京军艺!”电话那头你说,“好的,请稍等。”后来,你和整个话务班的小姐姐们成了我那个漫长夏天传递思念的依赖。那时你一身戎装,剪着齐眉刘海,扑闪闪的眼睛笑起来如两道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一起读顾城、舒婷、北岛和杨炼,交换彼此的小诗,构筑梦想的蓝屋子,我们沉迷在诗歌的世界里,简单快乐着,一如两片初长的嫩叶。

  后来,你退伍了。我用双卡录音机为你录制了一盒配乐诗朗诵卡带,当作赠别礼物。我的诗,我的声音,我精心挑选的音乐,我想让你记住那些美好的岁月。好多年了,我仍记得离别时,你含着泪的眼和看到录音带时惊喜灿烂的脸。

  而今,我们不再年少,你的文字也不再仅限于诗歌的轻灵。你已学会在“现实与虚幻的恍惚”中去捕捉触动内心的气息,学会在“海水好冷,但风里有花”的虚妄中去安抚失落的情绪,更学会在“且行且吟”的漫游中,去聆听自己“抵达梦想时的心跳”。我从你的散文、游记、影评里,从你青春迷惘的思考及成长的领悟中,读到了不一样的你——隐忍、伤痛、豁达、包容。

  我窥见了你的另一面。哦,原来你的敏感细腻与倔强不羁,始终都在灵魂深处缠绕交错着,只是,你善于一带而过用温和的文字掩饰。但我懂你,《心轻了》《他们并不孤单》《历经怎样的前世才会有这样的深情》……这些疼痛的文字总在静的夜,让我的心如电击一样震颤,我常常因此放下茶盏,不由自主而斟上一杯威士忌。

  其实,你的文字又何尝不是亦茶亦酒,清雅、浓烈。我多么希望它们能被更多的人看见,被更多人读懂、感受并爱着。

  感谢上苍厚爱,阔别多年后,你又回来了,而我依旧在,这面目全非的城,再度被你柔软如初的文字抚慰,便有了恰如其分的好。

  所幸,我们依然写着、爱着,依然热烈。如你所言,“这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可以,但是,爱可以。”是的,我在你的文字里看见了爱,人间的美。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仍喜爱,目光轻触,你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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