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南日报全媒体记者 徐珊珊
最贪吃的大汉使者唐蒙,来到最会吃的南越国,会发生哪些有趣的故事?
一打开作家马伯庸最新的长篇历史小说《食南之徒》,就感觉到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妙滋味,书中描绘的美食似乎就在眼前,让人忍不住要上前大快朵颐起来。这本书从真实的历史背景切入,以美食作为最诱人的佐料,为我们讲述一段精彩纷呈的南越国故事。
南越国又称南粤国,全盛时国力强盛。这部书详细描绘了南越国的地理、气候、人物和风物等。其中不少风物,海南读者都比较熟悉。例如,书中所说的胥余果即椰子。唐蒙等人第一次见到胥余果时发现,“七八个圆如人头大小的青果,外壳看起来颇为厚实,坚如木盾”“这胥余果在木皮内侧,还附有一层白肉,状如凝膏,口感绵软香甜,那才是真正的精华所在。如果喝完汁液就扔掉,未免买椟还珠了”。又如青黄颜色的五棱怪果子(即杨桃),当地叫作五敛子,“南越这边称棱为敛,这果子有五条棱,所以叫作五敛”。
和《长安的荔枝》《两京十五日》等历史小说一样,《食南之徒》也是一个马伯庸从历史的细节里“抠”出来的故事,“我几年前去广州的南越王博物院参观,看到里面有一枚竹简,上面是一棵壶枣树的园林档案。这个细节非常小,但很耐人寻味。广东没有野生壶枣树,这棵树是哪里来的?再一查,南越王赵佗是河北真定人,而枣树恰好是真定特产”。
作为一名不断挖掘历史细节的文学侦探,马伯庸在《食南之徒》后记中说,该书源于《史记》中《西南夷列传》里的一段记载,“唐蒙是《史记》里出现的人物,不过记载只有短短一段,生平不详。不过正是因为这种不详,才给了我想象的空间”。
《食南之徒》中涉及的南越国风土、掌故、用具、建筑风格等内容,皆有考古佐证。有据可考的真实历史细节,让这本小说变得更加丰满。书中的唐蒙作为一个大吃货,无意间卷入南越国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为了帮助小酱仔(卖酱的孩子)甘蔗查明母亲去世的原因,唐蒙在南越国深宫和大街小巷的市井喧嚣中查找真相。每当束手无策、落入死胡同之际,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犹如一条条线索给他指引,帮助他在重重迷雾中找到被岁月掩埋的真相。
与食物有关的记忆,往往会引发人们强烈的思乡之情。正如书中所说的,“一个人小时候养成的口味,无论后来走了多少地方,无论长到多大年纪,都很难改掉。”赵佗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壶枣粥就是最好的佐证。食物不仅能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还维系了人们与故乡、亲人的情感纽带,永远无法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