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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4月17日 星期一  报料热线:96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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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
陈吉秋
充满童年记忆的龙眼树。资料图

  小时候,妈妈每年都把我带回文昌清澜石坎村的外婆家,我要在外婆家度过暑假,大概有一个多月时间。

  外婆家周边有密密麻麻的树林和藤蔓,有芭蕉树、椰子树、龙眼树、杨桃树、莲雾树、石榴树、番荔枝树和番石榴树等,它们总是生机盎然的。

  在绿荫下,我能见到熟悉的和有些陌生的乡亲和小朋友,他们会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在村里,雨有时会下个不停或时下时停,雨打绿叶,雨落庭院,其间太阳偶尔出来,将村里的树叶和低矮植物照得格外鲜亮,别有一番意趣……这些景致我在海口是很难看到和感受得到的。

  村里还有很多椰子树,村里人在树底下乘凉,想喝椰子水了,会有乡亲腰间带把刀,快速爬上椰子树,“啪啪啪”地砍上好几刀,就有又大又圆的椰子掉下来。大舅告诉我,不管是哪个时段砍的椰子,中午喝的椰子水最甘甜。我问大舅为什么,大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早晨起来,外婆给我一个煮好的地瓜作为早餐,地瓜心是白色的,粉粉的,香中带甜,一开始觉得很好吃。吃完地瓜我就去找舅舅的女儿玩。小时候玩得最多的是捉迷藏、跳绳、丢沙包,一玩往往就是半天,尽管游戏总是重复,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和大舅一家人一起吃午饭,吃的是地瓜稀饭。在煮饭之前,先把地瓜弄成条丝状,而后将地瓜丝晒干,晒干的地瓜丝煮稀饭特别香甜,若有肉配着,就更好吃了。

  下午3点半左右,大舅喊着大家一起去海边抓鱼。大舅带着他的几个孩子,还有村里别家的小孩。

  来到海边,我很兴奋。任海风轻拂,看潮起潮落,我闻着大海的味道,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但见大海潜在低处,汇聚百川,方能如此浩瀚,看着使人神清气爽。海水非常清澈,可以看到海底,我看得到小鱼小虾顺着水,游来游去,很可爱。一些小螃蟹爬来爬去,但它们更多时候是藏在礁石缝里。我们翻开礁石,用手抓螃蟹,小螃蟹会用爪子伤人,这令我害怕,但同时又对它们十分着迷。后来大舅给了我一把小铁耙,用铁耙翻石头安全多了,抓起螃蟹来也驾轻就熟。

  没多久,大舅抓了一些螃蟹,竹箩筐里装有一些小鱼。我也有一点收获,捡了一些小贝壳,还有小小的海螺,跟小指一般大。大舅对还没过来的孩子喊:“回家咯,天也快黑啦……”

  外婆家附近有一棵高大的龙眼树,上面结满了小小的龙眼。龙眼树的枝桠低,我都爬得上去。大舅的大女儿小曼说女孩子最好不要爬树,可她总担心我的安全,会自己爬上树给我摘龙眼。龙眼一颗颗,甜得跟蜂蜜似的,特别讨人喜欢。

  这些龙眼树和龙眼,挂满了我童年时的乡村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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