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毛尖的这本最新随笔集收录了她近几年主要在《收获》上发表的有关电影的随笔。“打我打我”“欲望轻喜剧”“一个人可以在哪里找到一张床”“外遇”,这些标题一如既往地展现了毛尖式的“情色”语法,但这也是她的障眼法和修辞术:电影从来都是欲望的艺术。
毛尖的好,在于她总能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找出不同电影文本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将其统合在一个主题之下。通过“谋杀”“火车”“外遇”“牌局”等关键词,毛尖的这个长长的梦几乎就是大半部世界电影史。少了她豆腐块影评短文中常见的锋利,这些随笔更多的是她对逝去的电影岁月的温情和敬意。
《激进之踵:戊戌变法反思录》
今日提起“戊戌变法”,往往是这样的: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一群维新派志士,为挽救亡国灭种下的中国,发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法运动,虽然变法最后被镇压,但戊戌六君子慷慨赴义的精神震撼至今。只是,这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失真的。且不说戊戌六君子并非如教科书中所讲思想底色高度一致,他们之所以被推上刑场,背后有着复杂的偶然因素。只消认真研究彼时的人心与派系,便知历史并不只是守旧与维新之别,变法也并非简单地“亡于激进”,在“历史”背后,是每个鲜活的个体在时代旋涡中的挣扎与彷徨。
羽戈之笔,便是带着这样一种“了解之同情”,回到“人”这个本质命题,逐一审视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等人在时代激流下的痛苦抉择,是以突破了许多前人之论。
《我的焦虑是一束火花》
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的首部中译本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受到许多读者的喜爱,对一部诗集来说,这可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这本诗集让我们对阿拉伯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也让我们发现了诗歌的另一种审美。近期出版的《我的焦虑是一束火花》,收录了阿多尼斯在不同时期创作的短章,同样由译者薛庆国翻译。阿多尼斯擅长创作长诗,但其短章,也犹如“闪烁的星星,燃烧的蜡烛”(阿多尼斯语),是他诗歌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些短章包含了一个诗人对自己所处现实的愤世嫉俗,也有对生命、知识、文明、历史的形而上思考,当然,一如既往的,还有他对阿拉伯传统文化的反思。鲜明的批判意识让阿多尼斯的创作不局限于个人,而具有很强的公共性。




